“配伍禁忌”一词在中国很普遍,是指两种以上药物混合使用或药物制成制剂时,使药物的治疗作用减弱或增强,引起的治疗失败或不良反应等症状。所以,医生们都会格外注意两种或多种药物配合使用,以免导致悲剧发生。而这样的悲剧也曾美国住院医师身上发生过,下面大家就来看看这个故事吧!
1984年3月5日,有忧郁症病史的18岁女大学生利比·锡安因发烧、瞻望来到纽约康奈尔医学中心的急诊室,这个时候她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急诊科的医生认为这个病人需要住院治疗,就以补液和观察为由将其收入院。
住院部的医生温斯坦和斯通接诊了她,这两位医生分别接受了8个月和20个月的住院医师培训。对病人进行检查之后,他们俩未能明确诊断,但为了减轻患者的痛苦,这两位医生开出了杜冷丁,锡安的家庭医生在电话中同意这一处理,这时是凌晨3时。两位医生把病人交给护士后,温斯坦继续照顾其余的40位病人,斯通去睡觉了。
后来护士向温斯坦报告说病人变的烦躁不安,温斯坦下了医嘱对锡安实施身体约束以防病人伤害自己,并且给了氟哌啶醇(一种抗精神病药物)。用药后锡安终于睡着了,由于忙温斯坦没有再次检查病人。
早上6点30分,护士发现病人体温42摄氏度,医生和护士赶紧采用紧急措施来降温,但不久锡安心脏骤停,7时30分病人去世,这离她入院只有8个小时医`学教育网搜集整理。
尸检的结果很模糊的说锡安死于肺炎,现在大多数医生认为锡安死于血清素综合征,这综合症是由杜冷丁和苯乙胫共同使用而引起。
锡安的父亲是个记者,他对医生的解释不满意,他的看法有两点,一是医生给了杜冷丁,与锡安平时服用的苯乙胫相互作用可以致死,二是使用身体约束。
他很激进地指出:“他们给了杀死她的药,然后忽视了她,只是把她像狗一样绑起来。”并且指责住院医生连续工作36小时的政策,认为医院为了省钱,让住院医师超负荷工作,以至于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精力和体力对病人进行最起码的照顾。为了进一步给医生施加压力,他以谋杀罪对值班医生提出指控。
他在《纽约时报》发表文章,最终把这一事件演变成漫长,知名度很高的一场医疗诉讼,多次的上诉,多篇病例报告发表在重要医学杂志上。
1986年,检察官建议让大陪审团考虑“谋杀”的起诉,也就说这两位医生可能以谋杀被判刑,幸运的是陪审团否决了这个起诉。
1987年,那两位住院医生被控38项重大过失,结果纽约医学委员会进行了听证,从1987-1989年,30个听证会上33位证人作证,作证人包括了毒学专家,急诊室专家,6位医学院的校长。结果听证会认为这38项的指控缺乏证据来支持,这一结果被陪审团接受。但锡安的父亲不会轻易放弃,发誓要把官司进行到底。直到1991年,纽约州上诉法庭完全清除了两位住院医生未能为锡安提供足够医疗服务的起诉。
尽管此案未被陪审团定性为刑事案件,但死者父亲提出的民事诉讼仍是如火如荼的进行,终于在1995年这个诉讼才了结。曼哈顿的陪审团认为两位住院医生和锡安的家庭医生开错了药造成病人的死亡,应该赔偿375,000美元。尽管陪审团认为医生存在疏忽(negligent),但是没有忽视(disregard)病人。这个差别允许医生的误医保险公司来赔偿。锡安自己也有部分责任,因为她没有告诉医生她服用可卡因和其他处方药。
这案件轰动了医学界,许多医学院的校长、教授出庭作证,多次漫长的庭审给政府带来庞大的开支——检察官,陪审团,大陪审团,不同级别的法院等等。尽管锡安的父亲获得赔偿,但是超过10年的诉讼花费巨大,个人付出的精力无法计算,估计到手的赔偿金钱不一定很多。
而医院,医生们的诉讼费自然也不会小数目,这是耗费无数金钱的战争,比中国的8年抗战还有持久。而这一事件的真正得益者却是住院医生,这是锡安的父亲大闹医学界时无法预料的结果。
表面上来看,锡安这位相对健康的病人入院8小时后死亡,医生的责任大概是跑不掉的。在这诉讼中,住院医生,医院等有关人员有机会为自己辩护,从而引发了人们对美国住院医生培训中的一些问题的关注。
陪审团认为医院让温斯坦照顾40个病人是他忽略锡安的原因,而连续工作36个小时使医生的精力、体力不可避免的下降到对患者危险的程度。换句话说,住院医生培训制度也需要对锡安的死负责。
纽约卫生局长建立了以贝尔医生为领导的小组,小组评估了美国住院医生的培训和监督,发表了一系列建议。
1989年纽约接受贝尔小组的建议,规定住院医生每周的工作时间不超过80小时,每次连续工作时间不超过12小时,两个班之间的间隔至少是8小时,每周至少有一个连续24小时的休息。一场普通的医疗诉讼,迫使美国有100年历史的住院医师培训制度进行改革,这大概是它的最大意义。美国工人们早在1886年就争取到的每天8小时工作制的权利,住院医师们在1989年还在为每周工作不超过80小时奋斗,而且这一权利还是他们的对手无心插柳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