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医尤金土的卫生室前,停放着一辆摩托车和一辆老人代步四轮车。“这辆摩托车我骑了十几年,四轮车去年刚买的,还开不熟练。”尤金土乐呵呵地带着我们参观他的代步工具。他说,他自上世纪70年代开始在村里当村医,当时没有交通工具,只能靠两条腿走路,只要村民一个电话,他就背起药箱,拿起手电筒,翻山越岭前往村民家出诊。
“到了上世纪80年代后,条件就好多了。”尤金土说,他买了一辆自行车,十几年来,自行车骑坏了好几辆。上世纪90年代初,他换了人生第一辆摩托车,这辆摩托车一骑就是20多年。眼下,自己年纪大了,遇上恶劣天气,摩托车骑不动了。去年,他在村里的村淘网点买了一辆老人代步四轮车,准备练熟它,这样就也不用再担心刮风下雨了。
正聊着,村里的黄大妈带着感冒发烧的小孙女前来就医。尤金土细心问诊、测量体温、检查体征,认真问诊后,开出药方。他叮嘱道:“记得要让孩子多喝水、多休息!”平日里,卫生室里并不忙,看病的村民不多。尤金土说,他行医的范围,包括村里的24个村民小组,2805位村民。有些村民住得远,有些常年在外地,过年才回村,还有些是单家独户。
干村医这一行,最怕的是深夜出诊。2012年农历十二月的一个雨雪交加的夜晚,尤金土的手机突然响起。松林小组尤金回79岁的父亲半夜起来方便不慎跌倒。电话挂断后,尤金土背上药箱,骑上摩托车,扑进茫茫夜色医学教育|网搜集整理。由于山路结冰,车轮打滑,5公里的路程,骑了40多分钟。当来到尤金回家时,只见老人口眼歪斜,语言不清。尤金土立即救治:输液、消炎……经过2天2夜的紧张救治,老人终于脱离了危险。
每年春节前,村民们忙碌了一年,准备进入休整状态,但对于尤金土来说,这时也是最忙碌的时刻。
尤金土说,年底在外务工人员返乡,一些特殊病患者的病情如何,要抓紧时间上门了解情况才行,不然年后,他们又要出门了。目前,村里有高血压患者156人,糖尿病患者42人,精神病患者8人。平日里,这些人群都是尤金土放心不下的。
春节前,尤金土用了20多天,走完了全村24个村民小组,逐个上门了解情况。为了更好地方便村民,这些年来,尤金土从来不敢换手机号码。“我这可是公用电话。”尤金土幽默地说。现在,他每次到村民家中出诊,都会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患者,再将患者的电话号码记在他的本子上。
“每年,村里都有村民换电话号码,所以要经常更新。”说话间,尤金土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记事本,里边记的全是村民的电话号码,有30多页。尤金土在卫生室二楼的角落搭建了一间厨房,因为身体原因,他吃得很清淡。
2013年11月初,尤金土下乡为产妇和婴儿随访时,不慎晕倒在村民家中,被村民送往医院救治。经检查,诊断为结肠癌中晚期,必须立即手术,他被家人送到三明第一医院进行手术治疗。现在,他除了长期吃药外,一年化疗两次。
村医工作不仅累、待遇差,许多人不愿干。尤金土说,曾经村里也有过年轻的村医,现在都走了。曾有人劝他说:“你身体不好,都这般年纪了,别再干了,还是休息吧。”尤金土说:“大家都不愿意干的工作,我就越是不能走。我这辈子都会用心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