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早晨还透着一股寒意,火车的嘶鸣声拉开了一天的序幕。2月8日7点20分,在南昌站的线路上,王泳和工友正围绕在一架信号机旁忙碌着。
“矗立在千里铁道线上的信号机就像是火车的‘眼睛’,24小时不间断地指挥着铁路线上的列车运行。列车是减速?是停车?还是前进?所有的运行指令,都要通过信号灯光的变化来决定。”作为一名保障着铁路信号灯正常运行的“眼科医生”,南昌铁路局南昌信号工区工长王泳的自豪感溢於言表。
打开信号机构,王泳用扳手检查紧固每个安装螺丝,然后再用万用表测试信号灯的电压数据。王泳说:“灯光电压就像是人体的‘血压’,太高了容易影响灯泡寿命,低了显示距离则受限制。”
测完“血压”,王泳又拿起专用工具,在仅能容下两只手的狭小空间里,实施“视力矫正手术”。
王泳说:“火车的”眼睛“必须要保証‘视力’为0.8—1.5,也就是说信号灯显示距离在800米至1500米间。既不能有‘近视’也不能患‘远视’:因为”近视“就意味着灯光显示不足,司机无法看清信号﹔‘远视’司机误将更远信号当作前方信号,造成危险。同样‘偏光眼’和‘色盲’也是大忌:”偏光‘时,司机会误将临线信号当作本线信号﹔’色盲‘则为红、黄、绿灯颜色灯光间窜光,司机难以辨别。“
“红灯太暗,需要调整。”说话间,王泳的对讲机里,传来了远在千米之外工友目测显示距离的反馈结果。
“现在显示距离怎么样了?”
“还是不行,灯光往左再偏一点。”
根据工友在对讲机里的提示,王泳费了好一会儿功夫矫正好了“视力”。由於信号灯镜面是凸透镜,只有在方向正确且灯泡光源中心和透镜中心两点重合,才能确保“视力”正常。
调整灯光“视力”是“绣花活”,而对“眼睛”做保养则是件“体力活”。
“信号机外部油漆脱落,标识不够醒目,会影响司机瞭望效果。”话音刚落,只见悬在半空中的王泳,一只手扶着梯子,一只手拿着蘸满黑色油漆的刷子利索地涂抹着。他系着安全带的身子在寒风中不停地摇晃。半个小时的空中作业后,“眼睛”看起来更加“明亮”,但他的脸颊和身上已经被油漆滴落得斑斑点点,俨然像只“花猫”。
他们从一架信号机忙到另一架信号机,从早上一直到临近中午,四个多小时的连续作战后,才背起工具箱返回工区,期间,一趟接一趟满载旅客的列车从南昌站驶向远方。
春运期间,由於列车运行更加密集,“眼睛”会产生疲劳。王泳和他的工友每天都将随时面对这样的 “矫视力”和检修保养工作,维护着管内30多公里的铁道线上103架信号机的安全运行。远程监测、现场目测、“实地诊疗”,“眼科医生”们忙碌一天下来,回到家倒头就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