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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随便爱上一个人很危险--[护理文苑]

2005-11-11 16:34  来源:医学教育网    打印 | 收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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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子的原名叫苏紫,久而久之,大家都叫她梳子。单眼皮,褐色眼珠,睫毛也很短,只有在和帅哥约会时才涂上睫毛膏,一出汗,熊猫一样的黑眼圈。梳子平胸长发,嘴巴却快得跟刀子似的。唯一喜欢的是自己的手指,从小被牛奶细细泡过的,那时候家里有钱,别的小孩每天才拿两毛零用钱的时候,梳子每天有五块钱,买唇膏,买烟,梳子六年级学会抽烟的,对着镜子,欣赏自己吐烟圈的样子,很美丽。   梳子的哥哥比自己大五岁,哥哥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长,对梳子很溺爱。梳子五岁上小学一年纪时,班上流行一种粉红绸缎带流苏的头花,放学后哥哥带梳子去街上买。买完后,梳子说哥哥我好想要尿尿。哥哥带着梳子到公共厕所,交了钱,梳子不肯进公共厕所,她说里面有鬼,宝宝怕。   哥哥想了想,嗯,好吧,我带你进去。   进的是男厕所,梳子蹲在地上,哥哥帮她擦**股,提裤子。顺便自己也尿一下。   梳子指着哥哥问,为什么哥哥有小鸡鸡,宝宝没有。    哥哥脸一红,马上转过身去,训斥道,别看!你个小痞子。这一说,男厕所里的男人都笑了,有个拉大便蹲坑的男人开玩笑道,你现在没有,将来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哥哥拉着梳子飞快的走出去。梳子说,哥哥你脏,你尿尿没有洗手。   哥哥在梳子脸上轻轻掐了一下,别告诉妈妈,否则下次不带你上街了。    哥哥死的时候梳子十岁,哥哥是溺死的。上课偷偷出去,约几个同学去水库游泳,一个大漩涡吸进去,几具尸体是在下游找到的,家长抱头痛苦,梳子没有哭,走过去,掀开塑料布,推着已经被水泡得发白肿的尸体,轻轻喊着,哥哥,天黑了,我们回家,宝宝要哥哥回家,哥哥你起来,哥哥不要宝宝了,我们回家......    哥哥没有回答,火葬场的化妆师给哥哥涂了白色的粉底,擦了点红色的口红,这样看起来象活着的怪物,梳子只有在哥哥最后被推进去时看了哥哥一眼。二)   梳子十三岁半的时候,母亲和父亲离婚。后母很胖,两边**股倘若用力可以夹死一只小狗,父亲喜欢胖的女人。梳子很瘦,却是长发,穿着红色的衣服很象鬼,梳子晚归,逃课,晚自习喜欢从学校跑出来,叼着烟在电游厅勾引刚发育的男人,回来就挨一顿打,后母通常用的是扫把,绑住梳子,闷闷的声音打在胳膊和背上,一下一下,不伤筋骨,连父亲都觉得无可厚非,不多看一眼,流里流气的女人从小就应该打,否则以后变成荡妇,一发不可收拾,其实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我会杀掉你,梳子在心里说。   偶尔母亲也会回来看看,她改嫁了,过的幸福滋润,天下父母心,谁都是为自己而活,或者梳子不讨母亲喜欢罢了。梳子想着死去的哥哥,哥哥紧闭的眼睛,鲜艳的嘴唇和苍白手指,哥哥死了,哥哥的魂怎么还不回来,我怎么还不死。梳子觉得死了比活着开心。    初中二年级,同桌换成一个老鼠样的男生,龌龊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拿汗毛森森的腿碰梳子的脚,口水要流下来。梳子坐在最后一排,经常打瞌睡,老师也不多说------差生是没有希望的学生,他们只配充数。梳子叫同桌欧阳为耗子屎,原因是老师说他一颗耗子屎打坏一锅汤。梳子在1992年5月27日的下午数学课打瞌睡时,课桌剧烈的摇晃,耗子屎的腿上盖着一张试卷,手伸在裤子里。 梳子醒来,问,你在干什么?耗子屎痛苦又欲罢不能,“你真好看,我说你裙子下面的腿。” 梳子扭头道,你病了?一分钟过后,盖在腿上的试卷被揉成一团扔在教室后面的字纸篓里,梳子忽然明白了什么,她被当成耗子屎自渎的参照物,耻辱的感觉充满内心。梳子把圆规从文具盒里拿出来,一针一针,戳着他的手背,耗子屎躲闪不及,满手的鲜血。愤怒道,你要还我十倍、百倍、千倍的血!

下课,梳子去厕所,后面一群男生尖叫的笑。   裙子是白色的,已经变成红色的。没有女生和梳子交朋友,梳子不知道为什么要流血,哥哥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这是女孩子发育的过程就溺死在水库,梳子回家,穿血色的裙子,一路走,黑红的鲜血汩汩的从下身的小洞顺着大腿流下来,路人侧目。   回家,后母扔出一叠卫生纸,冷冷的说,今天晚上别用冷水洗澡。   父亲从屋里走出来,对后母说,以后别打她了,长大了。   梳子想杀的第二个人是耗子屎.    三)   耗子屎不再和梳子同桌,成绩差被留级,跟不上班。每次梳子看见他,总是远远的走开。他似乎总是怪怪的,盯着梳子的腿,笑着,见得越来越少。梳子才知道原来那种流血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会有,仅仅是一个月几天罢了。   每到这个时候,梳子会用冷水狠狠的冲,恨得要命。而哥哥几乎总在这几天出现在梦里,有时候有头,有时候没有头,空空的脸,没有五官。   第二节课后,学校供应难吃的面包和豆奶。自己带碗,后母给梳子的是一个搪瓷碗,有一块丑陋的黑疤。最近的碗总是洗不干净。油腻腻的,梳子的同桌王琼也总是这样抱怨,她很有钱,个子矮矮,每天零用钱五块,是梳子哥哥死前梳子有钱时候的有钱。   王琼早熟,身体不该发育的地方发育,比如腿毛。她神秘的对梳子说,用卫生巾比用卫生纸好,所以梳子就改用了卫生巾,梳子什么都不懂,这个建议让梳子感激终身。王琼又在抱怨,水龙头里的热水有油,死了人在里面了。
后母的声音------“你想死啊,这几个月你也要搞,肚子里那个你不要了?”  父亲小声道,“最后一次,就一次。”   后母没了声音,但很快有了声音。梳子往里窥视,后母一丝不挂坐在父亲身上,象骑马一样颠簸。   梳子脸红了,虽然有兴趣继续看下去,为了脖子上的脑袋着想,也就退回房间。   早上父亲去了杂货铺。后母在家养胎。起床的时候梳子挨了后母自发育成熟后第一顿毒打,被子掀起来,劈头盖脑的耳光,梳子以为耳朵聋,后母手打累,一脚把梳子从床上踢到地上,一边怒呵,“你这个小*货,你以为昨天你在门口看我不知道?”
  梳子的心脏被踢了一脚,恍惚中看见哥哥在笑,梳子不疼,只是麻木,后母一边骂,“我叫你看个够,看个够!等老娘肚子里的东西生下来,叫你老爸送走你这个*人.”   再漫长的折磨也有结束的时候,打累了,骂累了,梳子被后母锁在屋内。梳子没有哭,在冰冷的地板上躺着无法动弹。看着天花板,昏睡到天黑。父亲回来了,后母说了些什么听不清楚。门被打开,梳子扭过头去。第二顿打是父亲给的,重了很多,皮带,鞋子,轮流的上,父亲只是重复着一句话,“你阿姨的小孩你咒他死,我就打死你。”梳子看着他,道,“打死我吧,我去找哥哥。”    停了手,扔了两个馒头进来。父亲带着后母出去,星期天百货公司打折,后母去买新生儿用品。梳子啃着馒头,外面还是下雨,这雨,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 六)   挨打就是这样,习惯了,身体似乎也有了适应能力,反正打不死,梳子这么想着.   这样一来,上课也总是恍惚,上语文课背书颠三倒四,把王国维所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背成为伊消得人憔悴,宽衣解带终不悔.全班哄笑,梳子自言自语道,喜欢一个人,为他宽衣解带有什么不对.   被罚站,老师道,如果你能背出一首王国维正确的词就可以坐下.    梳子背了一首,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暮。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 下午七点,离上火车还有四个小时,梳子要做离开这个城市最后一件事情。蜡烛元宝买了,到了纳骨塔陵园,哥哥的墓碑在这里。下面是哥哥的骨灰坛,梳子一边烧元宝,一边说,哥哥我烧钱给你用,你要保佑宝宝平安,保佑宝宝漂亮,保佑好人,杀死坏人。
冷冷清清的墓园,一个人也没有,梳子困了,靠着墓碑睡了。梦里的哥哥穿雪白的衣服,脸色也是雪白,两个人在一个陌生的阳台,阳台上可以看见大街上的灯火,哥哥抱着梳子,笑着说,把你扔下去好不好。梳子也咯咯的笑,不要扔我下去。哥哥的怀抱很温暖,所以梳子醒来的时候觉得很冷。    车站是一个城市最乱的地方,小偷的天堂,小偷分没良心的和有良心的,比如入室偷窃,有良心的偷完就走了,没良心的会把电视机等电器浸泡在浴缸里,或者有的没偷着钱干脆在新装修的房子里拉上一堆屎。比如贴身偷窃,有良心的会把钱拿走,证件还给事主,没良心的会把任何东西都拿走,包括火车票。梳子碰见的是没有良心的小偷,火车票和钱全部没了,乐极生悲,梳子的棉衣口袋被划破。早知道就小心点了,世界上如果有这么多的早知道,谁愿意去死呢。    车厢里很拥挤,到处是人,座位上坐满了人,行李架的行李多的似乎要掉下来,车厢里弥漫方便面的味道,男人脚臭的味道,梳子心虚,车一开,躲在厕所里,锁了门。摇摇晃晃,门外不停的有人敲门问里面的人拉完没有,梳子说,很快,很快。    厕所的墙上有红色的血迹,是用女人手指划出来的痕迹,还有白色的精斑,是用男人手指划出来的痕迹。梳子辨认着,裹紧棉衣,并不冷虽然。   列车员踢门,那女人的声音像用塑料泡沫摩擦玻璃的尖锐“查票了,里面的人快出来。”  梳子开厕所门,怯怯抬头。   “票呢?”列车员语气凶,得意洋洋,似乎拿准了这是个逃票的家伙。    梳子说,在座位上的行李里面。    女列车员说,去拿,我和你一起去。   梳子慢慢的走,忽然朝前狂奔,后面的列车员朝前面的列车员喊,抓住她,逃票的。    (九)    梳子跑,一边跑一边想:火车好长,长得没有尽头,还好不是公共汽车----她从小一直以为火车逃票被抓是件恐怖的事情,哥哥和她玩坐火车的游戏,认真的告诉她,如果逃票,被列车员抓住了会扔下火车,摔得粉身碎骨。轻易相信别人的话,这是梳子可爱和愚蠢的表现之一。

  前面就是卧铺车厢了,梳子冲了进去,里面已经关了灯,梳子很瘦,跑得比老鼠还快,把两个列车员远远的甩掉一截车厢,每个厕所的门都关着,梳子跑得出汗了,一边后悔以前上体育课没有好好练习跑步。一时情急,抬头看见上铺一个空位,哧溜爬了上去,钻进被子,蒙着头,脚缩在胸口,像个刺猬卷成一团,耳朵竖着,听脚步声越来越近,听脚步声越来越远。一下子松懈的神经,异常疲惫,梳子想睡,就睡了。梳子觉得睡觉可以忘记一些东西。   周震美美的拉了本星期以来第一场大便,感觉轻了好几斤。水龙头坏了,所以没有洗手。火车上喝了点啤酒,肚子闹的咕咕唧唧。周震心想,想大便了有厕所比肚子饿了有饭吃还要爽。    周震怕坐飞机,喜欢坐火车,一来怕死,二来坐火车有艳遇,尤其是卧铺,坐飞机也有,往往聊不到几句就到了,而且空姐的笑都是千篇一律,尤其讨厌坐北京的航班,空姐都是北京老大妈,笑里带些怨气,见了鬼一样。周震坐火车最喜欢问对面的单身女人现在几点了你到哪下你在某地做什么怎么还不到我请你去餐车吃东西怎样之类的**话。周震生的高大斯文,一年四季喜欢穿西装,戴伯爵的钻石表,当然,没人相信那是真的。可惜,是真的。   凌晨2点,列车员们也不找逃票的小鬼了,只凑到一起聊天,打毛衣,算计着这个月奖金能有多少,年底能不能发多点钱之类。男列车员在凌晨吃着相好的女列车员的豆腐,有明吃,有暗吃,臭豆腐也有人吃,闻着臭,吃着香,没有人在意9号车厢卧铺发生了什么。   周震脱了鞋子,费劲爬上上铺。掀开被子,差点晕过去。    一个女人,一个女孩,一个长发女孩,一个长发穿着棉衣棉衣的口袋还破了露出棉花的女孩,一个睡觉流着口水的女孩,眉头皱着,似乎不满温暖的被子被掀开。

  管她是人是鬼,是个鬼也是个女鬼,先抱着再说----这是周震的女人理论。   刚一躺下,梳子的腿就压在周震肚子上,梳子梦见自己是考拉,攀在树上。   周震手伸进梳子的棉衣一摸,酒醒了一半,“是个小朋友。”   梳子被推醒了,睁开眼睛,看着周震,“你是谁呀?”    周震差点昏厥,“这是我的铺位,你怎么爬上来,你是谁呀?”    梳子彻底醒来了,把被子盖过两人的头顶,附在周震耳边轻轻的说,我不是坏人,我是逃票的,我叫梳子,他们要抓我扔下火车,我去广州找我妈妈,我被小偷偷了,没有票。但是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周震依稀有些明白,耳朵痒痒的。再想说些什么,梳子已经睡着了,头发散乱的像被人蹂躏过的头发。周震帮她拢了拢,帮她脱了鞋子,倒头睡下,倒是一点也不挤,梳子很自觉的往最里面睡。   周震没想到自己帮这个披头散发的小鬼补票,梳子不解的说,到广州了,怎么还要买票,很亏呢。    周震捏捏她的脸,傻瓜,没票你怎么出站台。    梳子拿着票说,谢谢你,好心人,你是个好心人。

   (十)   周震走出火车站,觉得“你是个好心人”这句话很受用,在此之前没有人对他说过,听的最多的是“你是个*商你是个色狼你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你卑鄙无耻下流你好厉害”之类。   忽然觉得衣服很别扭,一看,梳子牵着他的衣角。

   “你去找你妈妈,还跟着我干什么?”周震甩开她的手。    梳子又牵着他的衣角,小心的牵一点点,手指甲有点黑。“写电话号码那张纸条放在棉衣袋里掉了。没有亲戚知道***电话号码,叔叔带我去找妈妈可以吗?”   周震停下脚步,抽抽鼻子,有点酸。道,“你肚子饿吗?”    梳子摇头说,不饿,可是还没睡够就下火车了。   电话响了,周震看了看号码,竖起食指在嘴边作嘘状,梳子点点头。    “你到了吗?我在家等你!”电话那头李晴温柔道。


周震说,“在火车站,刚到,办点事,中午之前回来,手机没电了......”说完挂了。   “你撒谎!”梳子认真说,“你手机有电对不对?”    周震哭笑不得,“小**孩管得真多!”    “什么小**孩,我十五岁了。”梳子紧紧的跟着周震。    “要不是你,我就回家了,现在还摊上你这个小**孩,上辈子欠你的。上车吧。”周震招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道,“去鸣泉酒店。”    梳子小心翼翼的趴在周震耳边说,“你要带我去开房间睡觉啊?”    周震耳朵很痒,说道,以后说话就大声说,别鬼鬼祟祟的。    梳子用十倍的声音大声道“你要带我去开房间睡觉啊?”    司机吓了一大跳,回头打量周震一眼,差点和前面的出租车迎头相撞,没好气的说,’先生,这事情还是低调些好。 ‘   周震无语,梳子这会儿趴在他腿上睡了,在她流口水之前,周震换了个姿势把她揽入怀中,宁愿让她流口水在胸口,万一流在裤子上,不方便行走。    因为是早晨,不堵车,车速快而匀,梳子很快睡熟了。周震这才仔细的看着怀里的她,单薄的身体,嘴巴微微不满的翘着,眼睑上有浅浅的一道疤痕,鼻息咻咻,身体散发的味道近乎稻草加上中药的味道,怪怪的却是不难闻。   鸣泉酒店到了,周震是这里的会员,上班的地方在鸣泉附近。大堂经理看着梳子,愣了一下,马上恢复职业笑容,周先生,请问开几天?   “先开一个星期。
”周震拿出笔在帐单上签了名。“还有,如果有人问替我保密。这女孩是我朋友的小孩,托我照顾几天。谢谢你啊晓月.”   梳子躲在周震后面几乎看不见,所以顾晓悦始终没有看清楚梳子的模样。    周震又道,“对了,还要两碗海鲜面,都不要辣椒。”      梳子和周震面对面坐在餐厅的角落。梳子一边吃面一边咯咯笑着说,“你又撒谎了。”    周震瞪了她一眼,“吃,吃,吃!吃完就上去睡觉,我还要上班,晚上带你去找妈妈.”   鸣泉的套房很舒适,尤其是床-----某个时候,检验床的标准是看是否让人一见就有想睡觉的冲动,检验女人的标准也是,检验男人的标准也是。当然,梳子并不合乎标准,她是个孩子,古怪的。    周震坐在沙发上,听梳子说家里的事情,偶尔也问问题,喝着茶,抽着烟,梳子看了他一眼,抢烟抽,被周震的眼睛瞪了回去,坐在对面的床上呆呆看着他。   “我去打听你***住处,你在这里睡觉看电视,中午有人会送饭菜到房间,不许出去乱走,晚上我就来看你,听到没有?”周震眼睛有点红,因梳子始终平静的述说她的一切。  梳子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对面。   周震张开手道,“来吧,抱一下”

梳子走过去,坐在周震身上,像小苍蝇一样被一张蜘蛛网笼罩,等待吞噬,也无力反抗。太阳出来了,并不冷,要过年了。   周震走后,梳子洗澡出来,准备睡觉。顾晓月敲门,送来一套新的内衣内裤,还有一件杏色一字领外套,长裙-----广州没有冬天,新鞋子的尺码也刚刚好。本来可以叫服务生送,但她坚持自己送,一来显示对周震的重视,二来好好打听梳子的来历。    进门,顾晓悦问梳子“你在哪里认识周生的?”   梳子看着她,头发挽在后面一丝不苟,额头光光的,穿着紧身套装,口红的颜色很漂亮,但不从容。   梳子答道,“我在地球上认识他的。”   顾晓悦接着问,“你从哪里来的?” 梳子答道,“我从我妈妈肚子里来的。”    顾晓悦出去了,一头雾水。回答了等于没有回答。    梳子坐在酒店的阳台上,看到天很蓝,忽然觉得开心,就笑了。    十一)   中午吃的很齐全,中餐西餐米饭粥面条每样都是一点点,顾晓悦不再亲自送。每个人都有第六感,尤其是女人,强烈又准确,晓悦喜欢周震,英俊、坏、有钱,玩一玩也是好的。顾晓悦预感梳子的敌意,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敌意,大约也说不出来好话。    你从哪里来?我从我妈妈肚子里来。顾晓悦想到这个,头很痛。   让梳子高兴的是饭后还有甜品,芒果布丁,梳子含在嘴里不忍吞下去,咽下去又反刍出来,反复反复。无怪人们说,吃在广东,穿在杭州,死在柳州。哥哥没有死在柳州,死在水库,按照老家的风俗,溺死的人只能火化才能安息,所以哥哥没有尸体,只有骨灰,掺了前面火化的别人的骨灰,装在小小的坛子里,包上红布。    梳子自得其乐的反刍芒果布丁的时候,周震和未婚妻李晴在她家吃饭,李晴很温和,眼睛大而无辜,周震喜欢这样类型的女人,他认为这就是放在家里的女人,还有一点,就如俗套的爱情小说里的情节一样的俗套----李晴的家世显赫,做起生意来得心应手,谁也不和钱过不去,何况李晴在床上勉强过得去,主动被动分寸适宜,周震累的时候,李晴知道主动爬到上面去,这是很难得的,就因为这个,值得结婚。    “晚上你不回来吗?”李晴夹了鱼放到周震碗里。    “我还是回家比较好,公司晚上还有事情,再说毕竟咱们还没有结婚,我也是为你好。”周震温柔的看着她柔嫩得跟胸部皮肤一样的李晴的脸。脑海里忽然现出一个场景:梳子站在他面前,认真道,“你在撒谎!”    傻瓜一样,周震莫名的嘿嘿笑了出来。    李晴摸摸他的额头道,“你没事吧?”   没事,周震吻了吻她的手背,速速吃完饭出门。打了酒店电话看那个捡来的丫头在干什么,没人接估计睡了。再用公司的电话给李晴拨了手机,问候午安,实际想让她放心让她知道她在公司。说谎很累,可是每天都要说谎。做男人很累。   到了公安局,找到李晴哥哥,刑侦队的李队长。带他到户籍科,找了一个下午,找到上万个“苏圆圆”,缩小范围,没有一个是梳子她妈妈。李和运说,什么人,这么着急的找。周震说,一个大学同学,欠了我的钱,逃到广州安家了。找不到算了,钱也不多。麻烦你了.   李和运道,自己家人,客气什么,妹夫。    周震头皮一麻,出公安局门外叫了出租车。    司机对周震笑着,“怎样?出事了吧?”    周震仔细看,是火车站的那个司机,“没有,我办事呢。”       司机知趣道,“去鸣泉是吧?”    周震看着外面快黑的天,调侃说,“当司机的都象你记性那么好?”   回酒店,顾晓悦迎过去,“周生,你朋友的女儿一切都很好。芒果布丁按您的吩咐送了十五份过去。”    周震点头。顾晓悦中午打电话过来说梳子什么都没吃完,除了芒果布丁,于是加了十五份。

开门,进去。梳子躺在床上。没有开灯,周震小心走过去,坐在旁边,用手指梳她的头发,有点湿,一定是不等头发干就迫不及待睡了。周震发现梳子睁开眼睛看着他。   什么时候醒来的?”周震问。    “你进来的时候。”梳子开了床头灯,昏昏的,显得比较漂亮,宛如坠落房间的天使。“找到我妈妈了吗?”    “没有,别急,慢慢找,户籍科的人说要等几天。”周震说。    “这次你没有撒谎。”梳子起来穿衣服,新的内衣内裤穿在身上很合身。    “你怎么知道我撒谎没撒谎?”周震按住她穿外套的手。    梳子笑着说,“觉得呗,我觉得撒了就撒了”继续穿衣服。    周震脑子里冲过一股激流,迅速弥漫全身,抱起梳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放在床上,坏语气的说,“现在感觉如何?”   梳子抱着头,气喘道,“现在感觉很晕。”    周震大笑,“还有呢?”    梳子哇哇道,“还有感觉可以吐出十五个芒果布丁。”    说完果然就去厕所吐了,摇晃着喝醉了摔了一跤后到了马桶跟前,房间里弥漫着奇异的芒果混合中药的香气。周震看着她,光脚的梳子,瀑布般的长发,凄凉讨好的笑容,伤心的皮肤和她自作聪明的陶醉。    梳子走到阳台,看夜景。梳子从小就喜欢在高处看晚上的灯光,    周震在一边陪着,抱着她瘦弱的身体,抱起来,作抛状-----“扔下去好不好,把你扔下去好不好?”   梳子凝固住笑容,“哥哥?你是哥哥?”    周震放下她,“我是叔叔,不是哥哥,你叫我哥哥也可以。”    “哥哥,我想你......”梳子扑到周震怀里哭着,“哥哥,他们要抓我扔下火车,哥哥,妈妈在哪里?”   周震不知所措,看着这个家伙把眼泪鼻涕都哭在自己最昂贵的那套西服上,然后看她抽泣着清醒的说,对不起叔叔,我梦见我哥哥,和你说同样的话,说要把我扔下去。刚才激动了。 原来这样,周震拿了毛巾擦去梳子的眼泪,道,“出去吃饭吧,累了吧。”    下电梯的时候顾晓悦也在,周震顺便把西服脱下来,道,麻烦带去洗衣房,谢谢 顾晓悦接了,疑惑的看着梳子。    梳子吃的很开心,散步回酒店时对周震说,“叔叔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周震说,“你问我啊?”    梳子说是啊。    周震看着天,无奈回答道,“我问谁啊?”    到酒店,陪梳子看完圣斗士星矢,梳子倒头要睡。周震说,我回家了明天来看你。    梳子说,别,我怕,我一个人很怕。    周震说,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坏人。    说完关了灯,躺在梳子身边,抱着她说,“等你睡着我再走行吧?”    那种奇异的体味是周震从未体会过的,忍不住凑过去闻了闻,梳子说,你知道当学生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吗?    周震说,不知道。    梳子说,是做梦梦见考试醒来后果然在考试。   周震哈哈的笑着,“你到底睡不睡?”    不睡,等我睡了,你就要走了。梳子说。我不要你走。 (十二)    周震吻过去,小心翼翼的品尝着梳子粉色的嘴唇,梳子睁开眼睛看着。    “喜欢吗?”梳子问。    “喜欢什么?”周震问.    “我口水的味道?喜欢吗?”梳子的头埋在周震的脖子里笑着,象一条小小狗。    周震是善解人意的男人,如广州举行脱女人衣服比赛,他肯定名列前茅。梳子象鱼,光溜滑腻带着可口的甜腥,床是木板,屠夫的武器气势汹汹,屠夫的眼神无限怜悯。    “你害怕吗?我是个坏人。”周震说。    “你撒谎,你不是坏人。”梳子拿手挡住脸。“请你轻轻的,电视里那些女人似乎很痛。”    屠夫在宰鱼时从来都不会留情,周震也是。梳子尖叫,安慰着自己,第一次总是很痛的。一会就过去了。生活就是如此,你想怎样,你就会得到怎样。所以,第一次果然很痛,屠夫的刀是锋利坚硬的,一刀一刀,一下一下,屠夫得到了杀的快感,鱼得到了被杀的快感。鱼是痛的,鱼是快乐的。你不是它,你怎么知道她不快乐。
 
 

周震睡了,梳子也睡了,血流了一小滩,在黯淡的月光下,慢慢凝固,在清晨的太阳照射下,慢慢由鲜红变成暗红。    周震醒了,梳子也醒了。    周震下床,点了一根烟,看见床单的血。“你是我的了。”周震说。

   梳子光脚下床,爬到周震身上,“我是你的了。不要离开我。”

   周震请假,上午陪着梳子,用梳子给梳子梳头,看见镜子里的**性致勃勃。帮梳子扎了辫子,用的是老粉红绸缎带流苏的发圈。周震说,这么旧了扔了给你买新的。    梳子摇头说,不,不,这是哥哥买给我的,扔了哥哥会生气。    沉默。周震从后面抱着梳子,吻游走,手游走,灵魂游走,肉体游走,温柔夹杂着残暴的吻。梳子坐在梳妆台上,象童装店的模特。

   进去的时候梳子安慰周震道,我是你的,我不痛。

   周震摆布着她的身体,象摆弄棋盘,一切随心所欲,一切顺其自然。    下午,周震打电话请假,陪着梳子。一遍一遍的重复,屠夫变成奴隶,屈服于年轻的肉体,梳子感觉奇妙,感觉被需要,感觉被充满,感觉被占有,感觉被征服,感觉上天入地,感觉奇妙。

   晚上,去李晴家吃饭,正欲走,李晴躺在床上说,你过来一下。

   周震说我累了。李晴照例跨在他身上玩骑马的游戏,依旧性趣索然。李晴低头亲吻,说,怎么有中药的味道? 周震坐起来,“是的,最近有种中药配方的壮阳药,浸泡两个星期,其间不能过性生活,对不起。我是为你以后好。”

   谎言,越是荒谬才越有人相信,李晴穿好衣服,送周震出门。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回到鸣泉,看到梳子在抽烟,抽的是他烟灰缸里剩下的烟,冲过去,一把扔到床上,吻了。性趣昂然,小弟弟着魔似的冲刺,汗珠从额头渗出,梳子的手指冰冷,尖锐的指甲刮着周震的背,一道一道血痕。梳子呻吟着,周震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动人的呻吟,是真正的呻吟,周震知道李晴在撒谎,真正的舒服的叫的声音是从心底发出来的,不是从嗓子里。

   “痛,别抓。”周震嘿休嘿休说。

   “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女人在**的时候使劲抓男人的背。”梳子继续认真的抓着。    因为很想笑,所以周震一下子结束了,从梳子身上下来,捏着她的脸说,拜托下次在办正事的时候不要逗我笑。    梳子捏着累昏的小弟弟说,拜托下次在办正事的时候不要逗我叫。

   7度的广州的冬天,许多乞丐冻得受不了,回家准备过年去了。梳子穿着周震买的新衣服,欢天喜地的逛着,手里捏着彩色气球,到游乐园坐过山车摩天轮旋转木马。梳子说,你对我真好。

   哪里哪里。周震牵着她的手。

   这里这里。梳子指着自己的心脏,“我的心里知道。”    周震叹了口气,道,“回酒店吧,晚上自己在房间吃饭,我晚上有事晚点回来陪你。”

   顾晓悦走上前,微笑着对周震说,“您的房间到一星期了,您看要不要继续......”

   周震停下来,梳子躲在周震后面,习惯动作。周震说,“这么快到一个星期了?再开一个月吧......”

   顾晓悦笑着,这个月房间的任务总算完成了。

   签字完毕,电话响了,周震对梳子说,你跟姐姐回房间,我有事情先走了。

   梳子从背后出来,跟着顾晓悦上楼。    顾晓悦说,“你很厉害!你是做什么的?”

   梳子看着她,什么也不回答。假装没听见。

   “他喜欢你什么,你个小丫头。”顾晓悦继续问。

   “他喜欢我是我。”梳子抬头看了505的门牌号。开了房间门。

   “为什么?”顾晓悦不解。

   “我不是十万个为什么。”梳子关了门,顾晓悦发誓再也不问她任何问题。

  晚上九点,脚步声渐近,梳子跑过去看猫眼,除了顾晓悦,还有两个陌生人,一男一女。梳子正准备穿衣服。门被打开了。    李晴怒气冲冲的看着屋子里的女孩。

   顾晓悦有点内疚似的看着梳子。关了门出去了。她虽然讨厌梳子,也不至于告密。李晴跟踪到这里,瞒不住了,只有带上来。李晴打了电话说病了,叫周震去家里看她。看着周震上车,从酒店一侧进来,当然,还有自己的哥哥,广州市某区刑警队李队长。


黑夜给我黑色的眼睛, 我给自己孤独的心情, 在每个这样的夜里盛开, 如一朵妖艳的花。 调制一杯忘情水, 忘掉你的虚伪, 好分别你的真与假 是与非~!

(十三)

   “哥,就是她。她身上有中药的味道。”李晴发狂似的大喊。

   李和运冲过去,踢翻了梳子。踢在周震最心疼最娇嫩的部位,“说,你是干什么的,身份证呢?”

   梳子有气无力的说,“你是干什么的?”

   李晴拿起床边的电话,“打电话!叫他回来。”    梳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李和运抓起梳子的辫子,拖到电话旁边,一只手拨号码,“打!打电话!”

   梳子拿起电话,通了,平静的说,“你回来。”  

  周震接了电话,“我要晚一点,你乖乖呆着,吃饭了吗? “他们会打死我,你回来!

    周震回来的时候,路过大厅,顾晓悦一边跟着走一边说,说周生对不起,李小姐早就跟踪过来了。

   二人推开门,梳子爬起来,抓着周震的手道,我是谁?你说。    周震后背全是汗,破了的皮肤剧痛。

   李晴笑着说,她是谁?    周震推开梳子的手,“她,是......酒店的按摩小姐。”向顾晓悦使了个眼色,李晴吁了一口气说,“果然是只鸡,年纪这么小你也上,你的品位到哪里去了?”

   扇了梳子两个耳光,狠狠的对周震说,“你玩我不管,结婚后再这样别怪我翻脸。”    梳子放开手。呆呆的说,“你撒谎!你撒谎!”  

  顾晓悦点头说是,算作了证明,李和运瞪了周震一眼道,“这么大人了,快和我妹结婚了,还闹这个。”打了个电话,叫谁谁谁带几个人过来。

   梳子指着李和运对李晴说,“他是你哥哥吗?”  

  李晴没好气的说,“是啊,怎么了?”

   梳子叹气说,“你有哥哥真幸福。如果我哥哥在,不会让你们打我的.”   梳子戴着手铐穿了自己的破口袋棉衣,新买的衣服放在床上,走之前看了周震一眼,梳子用手指指自己的心。周震眼睛红了,这次李晴没有看见。

   梳子在派出所里很冷,蹲在地上,接受审问。关了一个星期,审问她的女警察看她可怜,也问不出什么来,给放了,给了梳子二十块钱,梳子在过年前成了广州市的流浪人士。打电话给周震,停机。打车去鸣泉,顾晓月叫保安赶了出去。    梳子在路上走着,念叨着,哥哥,放过他吧,他是好人。求你放过他吧,他是好人,他喜欢撒谎,但是他是好人。    梳子睡在天桥下,下着雨。乞丐的头子发现了梳子,很喜欢她,认梳子做干女儿,教她乞讨的技巧,梳子很乖,每次钱都如数上交,不象有的乞丐拿回扣,梳子业绩很好。梳子知道广州市盒饭最便宜的地方,买了放在垃圾桶里吃,好心人会给钱,梳子的头发因为不洗而打结,晚上偶尔有老鼠会在头发里窜,睡觉不冷,乞丐头给了被子给梳子,一点也不冷,偶尔感冒了,自己买便宜的药吃,裹被子在天桥睡一天,身边的人走来走去,给钱扔在地上----他们以为梳子快死了,其实没有。梳子的指甲长得很长,像妖怪一样长,天黑吃完晚餐,梳子就会到天桥上看灯火。

   周震陪怀孕的李晴逛街,走天桥到对面的童装商场,路过躺着的梳子身边,扔了一张一百元。李晴笑着说,你对小叫花子真大方。周震说,我为我的孩子积德。周震认不出来梳子,或许,想认出来,不敢认。梳子磕头念叨,好心人,好心人有好报。认不出来周震,或许,想认出来,不敢认。

(十四)  

  过年前,公安便衣交警城管纷纷出动,清除一切有损市容市貌的人、事、物、狗。梳子亲眼看见一个穿制服的城管,抓住一只狗,一分钟不到狗就死了。嘴角流血,脖子卡擦一声断裂,那男人说,这叫人道毁灭。

   梳子怕自己比狗死的还快,世界上再卑微的动物,也希望活下去。梳子爬起来,乞丐作鸟兽散,谁也顾不上她,乞丐头子在混乱中摔了一跤,有人踩着他的头和脸,有人踩着他的脚,几分钟过后,苍蝇钻进尸体的鼻孔,鼻孔里面流血,黑红,耳朵里也流,谁也不认识这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他的子女在哪里,无从寻找。尸体被人拖走,埋在哪里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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